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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原民艺谭》——中国民间剪纸与民俗文化(注) ◇孙秉山

※发布时间:2019-9-3 6:52:35   ※发布作者:小编   ※出自何处: 

  中国的剪纸,由来已久。据史料载,早在2100多年前的汉武帝时,就曾有人用纸,剪出汉武帝的已故宠妃李夫人的影像,来安慰汉武帝,以解他的思念之苦。在距今1700多年前的南朝时,在“人日”,“剪彩为人”(即用绢帛剪成的人形)贴在屏风上已成为节日里的风俗。从1300多年前的唐代开始,每到春回大地,复苏,生机无限之时。人们用彩帛或彩纸、金箔,剪出各式各样的幡胜,如春幡、春燕、春花、春蝶等等,作为春天的节日礼物互相赠送,或簪于头上,或挂在柳梢,或贴上屏风。以应合这万象更新,欣欣向荣的明媚春光。时至今日,每当欢庆春天即将来临的春节期间,家家的门楣上飘动着挂笺;户户的窗格内着窗花。这不正是“剪彩为人起晋风”(唐代诗人李商隐所作《人日》诗句)的传承、继续、演化和发展吗!作为造型艺术,剪纸有其独特的魅力。说其独特,就是艺术形式十分简洁、洗练。整幅作品,就是在一张纸上镂空数处即可。剪纸作品中的形象,是运用纸张上的留存和镂空的对比所呈现出来的。这种运用一实一虚、一有一无,一黑一白的相减相生、相辅相成、相得益彰、千变万化来创造形象的手法,正是中国传统艺术创作的一大特质;这也正是源自“一阴一阳化生”这一中国传统的。

  现代,各种各样的剪纸,五彩纷呈。依据剪纸创作的不同目的和用途,归纳起来基本形成了如下五类剪纸术。

  一幡挂类。凡用于祈福、纳祥、祭祀:祛灾、驱病、辟邪等民俗活动的剪纸,都属此类。如在春节期间,我国广大地区,至今家家户户仍喜欢在自家的院门、房门、屋门,甚至橱门、柜门的门楣上都要贴上红红绿绿的挂笺,这实际就是一种在春节祭祀天地、祖先时的一种祈福、纳祥,祛灾、辟邪的幡符。在民间有这样一个传说:姜子牙为周朝打下天下后,又给殷、周双方在这场改朝换代的大战中,各为其主而战死的的良将,点将封神。刚刚分封完毕,姜子牙的老婆跑上前来,嚷道:封我为什么神呀?姜子牙看了看老婆略一思索道:就封你为“穷神”吧!你走到哪里,就会给哪里带去穷困。你的行为原则是“见破就回”,以免给本已贫穷的人家带去更大的不幸。因此,人们在祭祀天地、祭拜祖先,祈福、纳祥的喜庆日子里,在门口贴上被剪破有许多窟窿的挂笺,好让“见破就回”的“穷神”远远离开、以避免贫困。

  再如五月初五,贴在门上降伏的“雄鸡”与“艾虎”,及贴在屋内墙上的“镇宅虎”等,都已是有着上千年的习俗。早在1200多年前我国大诗人杜甫,就写下了“暖汤濯我足,剪纸招我魂”的诗句,明确的记载下在我国民间,人们由于受到过度的惊吓而感不适,就用剪纸招魂的习俗由来已久。这类剪纸有一个特点,就是使用寿命很短。多不过月余的如:过年贴在门楣上的挂笺、五月初五的镇宅虎与雄鸡。多则不过半小时的如:驱邪、的招魂幡符等等。这类剪纸一般随习俗活动一过、或在活动的过程中就需把它焚烧火化,一般不保存。

  中国人对葫芦,好像有些偏爱。里的真人、神仙喜欢它,不但用它盛仙丹、装灵药,并且还用它来降妖精、伏;社会上的文人、雅士喜欢它,不但用它盛酒携带方便,而且将它摆于几案能启人妙想奇思;民间百姓喜欢它,把它看作灵物、宝物。剪个葫芦贴在屋里,不但能驱妖、避邪,而且能给家人带来吉祥。

  夏天淫雨不断,农妇剪幅扫天婆,(也称“扫晴娘”)挑于院中,据说可以止雨。传说这位扫天婆,就是我们的先祖女娲娘娘。图中这位扫天婆,右手扫散天上的雨云、左手扫净地上的积水。还真有女娲娘娘补天、抗洪、救灾的大无畏。

  从前,在偏远的农村,如果家中人、畜不健壮,总易闹点小毛病;或总易出点小事故,弄的家宅不宁。家庭主妇就剪这样一种剪纸(剪纸左右两边的妇人,各持三股高香,表示拜天、拜地、拜祖。供桌上的两个人,象征天地神灵。)然后拿着它在各间屋里、院内到处走三圈后,把这张剪纸点燃后扔入盛着清水的碗中,然后一边反复念叨着:“天、地、祖先显,驱邪祛灾保安宁”。一边端着碗走出大门来到街上,把碗里的纸灰和水披洒在十字口,然后再一念叨着:“天、地、祖先显,驱邪祛灾保安宁”回家。被焚化的剪纸人化成神灵,可以驱邪祛灾家宅平安了。

  偏远山村,娃娃有个小灾小病,剪个收魂婆婆。(“收魂婆”一手拿水、一手拿药。)家长拿着“收魂婆”围着病娃的身体绕三圈,将纸人烧化成灰放入碗里的清水中搅匀,给病娃喝下,据说可以,因为那收魂婆婆就是女娲娘娘。

  这幅剪纸的用意与上幅相近,是专给受到惊吓而总是或啼哭不安、或昏睡不实、或无精打采不思饮食的娃娃剪的。对于这些症状,民间叫作“吓丢魂了”。剪一个招魂招魂婆婆一手拿笤帚一手端簸箕,来招、扫、收回丢失了的魂。

  这种利用剪纸招魂的方法大同小异,一般都是家人拿着招魂剪纸,用火点着在病人身上绕一绕,边绕边念叨诸如:“烧一烧、绕一绕,一切病邪全跑了”之类的话语。剪纸烧完了就扔到盛有清水的碗里。随后端着碗边往外走边念叨:“烧一烧,显。驱邪保康宁”。来到十字口把灰水泼掉,再一边念叨一边往回走,“招魂娃娃显灵,驱走病魔保安宁,”一边叫着病娃的名字。回来后拿着的碗口朝着病人的身体晃一晃。边念叨:“快附体,快附体”。随后把碗放在病人的枕边。认为这就可以招魂病就好啦。

  这是用于受惊吓的娃娃,用红线系在纸人头上,找到娃娃被吓病了的地方,一边提着纸人叫着娃娃的名字,一边四周转转,然后边提着纸人边叫着娃娃的名字说回家啦,边往回走。回到家,把纸人压在娃娃的褥子底下,魂可附体,病可痊愈。

  这幅剪纸与《11驱魔娃》的用意相似,只是人物是男性,叉着两腿,形成了一个似“大”、似“天”、又似“夫”的字,并且人物两侧有六只鸟,这人、“字”、鸟,都是阳性,降魔、除怪、辟邪的威力更大。

  民间的观念认为,人生活在阳;人死后鬼魂到。有、也有善鬼与。这幅剪纸剪的就是降伏了,并由判官处以“极刑”,派了用磨将磨得魂飞魄散,永远不能为害。这种剪纸一般用在有点规模的降鬼、除妖、驱邪、的过程中焚化,色彩很浓。

  所谓艾虎,原本是利用有异香避蚊虫的艾蒿编制的虎,在端午节佩戴可以避邪除秽。用大红纸剪幅艾虎贴在屋里,会有同样的作用。

  据古籍记载:远古之时,在度朔山上,有棵蟠屈三千里的大桃树。树上有一只金鸡,专门司晨报晓;树下有一只神虎,专食恶害之鬼。故,民间多剪幅神虎来降魔驱鬼。

  “雄鸡一唱天下白”,雄鸡鸣唱天欲晓。雄鸡又称公鸡。雄鸡总是与太阳,天明,天亮阳光,阳刚联系在一起,是阳性的代称。在民俗的观念中,相克。。一切魍魉鬼魅阴邪的东西,最怕阳光。所以在门、窗上贴上一张能够报晓的雄鸡,可以辟邪、镇宅。

  雄鸡是阳性的代称,雄鸡又专爱吃各种昆虫、爬虫,蝎子、蚰蜒、蜈蚣等。这些爬虫喜温暖潮湿,又喜阴怕阳。所以每到五月端午后,天气暖和,毒虫出来活动危及儿童,人们就剪幅雄鸡贴到门上以驱。

  中原地区有民谣:“正月二十三,来散丹。门上贴青牛,专治头。”据传说:是骑着青牛,乘着紫气,来到河南、陕西一带散丹降瘟、驱疫的。所以有此民谣和牛可驱瘟的说法。

  (注)2007年应朋友之邀,编纂《中国剪纸》小册,结果出的是英文版。不少友人反映说:看着很不方便。现在选择部分中文原稿,将按剪纸类别,分期登出,与朋友们交流、共赏。对文字说明,欢迎!测试我的另一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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